花千树

晴博为爱鼓掌

坏人终死(下)晴博

两发完结,博雅反派设定

正文

  趁着源博雅吹奏的间隙,安倍晴明走了上来。

  各位大妖小妖乍见一个阴阳师凭空出现,还是个灵力强大的阴阳师,吓得立刻从欣赏音乐的状态中剥离,为了保命,一秒钟内便逃窜得无影无踪。
  刚刚还妖山妖海的黑夜山此刻空无一妖。
  安倍晴明:“……”
  源博雅:“……”


  在源博雅的视角看来,安倍晴明是从自己身后走上来的,他转头看向吓跑了一山妖怪的白发男人,下意识戒备起来。
  “你是谁?”
 

  安倍晴明挂着一脸狐狸笑,看着面前立刻进入戒备状态的源博雅,大大方方地承认:
  “我是一个阴阳师。安倍晴明。”
  安倍晴明见源博雅的神色更戒备了,心里小小叹了口气,他可不想和这么好玩儿的一个人当敌人,于是又道:
  “想不到,被人谣传得凶神恶煞的源博雅竟然有着这样的一面。”
   
  被人厌恶,被鬼追捧,想来也是好笑。

  突然被人拐弯抹角夸了一句的源博雅有些不好意思,但他还是有些戒备:“你吓跑了我的朋友。”

  面前青年脸色泛红,却仍然一副凶巴巴的样子,安倍晴明笑意加深,对博雅伸手:
  “我道歉,不过凶神恶煞的博雅大人可否赏脸,和我一起说说话?”


……

  可治小儿夜啼的源博雅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,但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活泼,神色总是下意识紧绷着,仿佛有人会随时袭击他。
 
  这可一点也不像方才眉目温和地吹奏乐曲的源博雅。

  安倍晴明更为好奇了,这个青年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,让伟大的阴阳师总想一探究竟。

  “其实我知道你是安倍晴明。”源博雅和晴明漫无目的地在黑夜山走着,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。
  “哦?”
  源氏的家丁最近经常说有一个白发阴阳师在和源氏作对,实力十分强大,结合刚才百鬼逃窜的情况,不难猜到你是谁。
  “嗯~”

  源博雅瞥了一眼安倍晴明:“不是你要我跟你一起说点话的吗?怎么现在一直是我在说??”

  安倍晴明微微弯了弯眼角,笑眯眯地问他:“既然我是和源氏作对的阴阳师,那么博雅大人此时为什么愿意和我一起散步说话?”
 
  “戚。”源博雅扭过头去,“不为什么,我打不过你。”
  “哈哈哈……”安倍晴明笑出了声,“真是意外的坦率呢。”

  源博雅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,这个阴阳师看似一直与源氏作对,但博雅总觉得,安倍晴明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。
  做着一些冠冕堂皇,无趣,却又不得不做的事。

  “如果你再说废话,虽然你比我强,但我不介意和你打一架。”

  看着源博雅气鼓鼓的脸,安倍晴明又想笑,但这次他忍住了,看着黑夜山葱郁的景色,他叹了句。

  “再美的景色,终究有凋零的时刻啊。”

  他转头看着和自己并肩而行的源博雅:“博雅大人,不如和我说说,源氏供奉的邪神,八岐大蛇的事?”

  源博雅一惊。


  “阴阳师。”他眯起猩红的双眼,“你知道很多。”

  源博雅,突然有了谣言里的那种气场。

  可安倍晴明却还是笑着,只是看起来不那么真心了。“源赖光的下场,一定会很惨。”

  “噌!!”

  一道邪恶的音符擦着安倍晴明的脸而过,安倍晴明悠闲地看着对面全身散发恐怖气息的青年。

  看起来是很恐怖,但是也很脆弱。

  源博雅的痛处被戳到了,他像个失去庇护的幼年小野兽,茫然地挥着爪子,但他内心还是害怕的。

  “阴阳师。”源博雅冷笑,“你真不会聊天。”

  “博雅大人何必只听了前一句话就动手呢,这只会让你的弱点暴露出来。”安倍晴明伸手抚了一下脸上的伤口,下一刻伤口便消失不见,他蔚蓝色的眼眸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全身颤抖的源博雅,叹了口气。
 
  这么个小兽,真是忍不下心伤害他啊。

  “我能感受到平安京平静外表下的蠢蠢欲动,八岐大蛇就要苏醒了。源赖光,估计已经到强弩之末了。”

  “但是抓了那么多人做祭品,还延续了源氏的百年繁荣,这个下场,他不亏。”

  源博雅一顿:“……什么下场?”

  “……八岐大蛇苏醒的时候,他就是最终的祭品。”

  那些死去的冤魂,邪神的怨念,都将和这最终的祭品合二为一,死后也注定痛苦不得安宁。

  安倍晴明看着仿佛凝固了的源博雅,又说了句:“源赖光估计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,他只是没有告诉你。”

  源博雅却突然笑了:“那你为什么告诉我?”

  漂亮的阴阳师从怀中拿出一张符咒,对博雅说道:“你的笛声很好听。八岐大蛇醒来后,源氏所有人都跑不掉,到时你拿着这个符咒贴在心口上,我自然会去保你。”
  “你可以做我宅院的客人。”

  源博雅看着那符咒,有些惊奇这个多管闲事的阴阳师,他没接,问道:
  “你觉得源赖光是个怎样的人?”

  “坏人终死。”

  源博雅便又笑了。

  他轻轻捻起那枚符咒,像是捻起一块不怎么合口味的糕点一样,转身离去,又回头对晴明说:
  “谢谢你的好意,但是,有些话你不配说。”

  安倍晴明耸耸肩,心道人终究是怕死的。




  ……





  源赖光知道自己快死了。

  时而停滞的心跳,躁动不安的鬼切,已经控制不住了的八岐大蛇。

  源氏的家仆有时总会停下脚步,奇怪地感受源府地下传来的隐隐振动。
  该不是要地震了吧?
 
  源赖光正坐在廊下擦刀,鬼切却突然幻作人形,穿着武士服的鬼切冷冷地掐着源赖光的脖子,而源赖光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他了。

  “吾主。”鬼切开口道,“你快死了。”
 
  源赖光平静地看着鬼切,一点也不像濒死之人般急躁,鬼切心下烦恼,松开了手。
  听到源赖光的咳嗽声,鬼切又皱着眉头给他倒水拍背。
  “吾主,后悔吗?”
 
  源赖光看着面前自己用生命铸成的刀,缓缓摇了摇头。
  “……为什么?”
  源赖光却笑了,没有了那逼人的气势,他的笑看起来是有些温暖的:“你一把刀,天天想那么多做什么,反正到时候我死了,你跟着我也得死,都是要死的,不如不想那么多了。”
  鬼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主人,点点头。
  “好。”
  于是又变回了刀。
 

……


  远远看着,是源博雅过来了。
  源赖光还在擦刀,只是鬼切太重,他有些抬不起来了。
  源博雅静静地坐在源赖光身边,看着源赖光擦刀。
  源赖光斜了他一眼:“怄气怄够了?”
  源博雅转头,不看他。
  这倒让源赖光笑出了声,他们罕见地,像一对普通的叔侄一般说着话。
  “既然还在怄气,那你跑来见我做什么?难道我这里的糕点比较好吃?”
  源博雅轻嗤了一声,直接说重点:“八岐大蛇苏醒的时候,能让我陪你走最后一段路吗?”
  源赖光的手猛地顿住,但他毕竟是源赖光:“……你知道了,听哪个不长眼的人说的?”
  “雨女无瓜。”

源赖光:“……”

  “你就说,答不答应吧。”

  源赖光看着这个小辈,“它醒了,我们都会死。”

  “但我想陪你走你的最后一段路,叔叔。”

  踏上祭坛,做最后一个祭品。

  源赖光收回眼神,继续擦刀,“安倍晴明那个不长眼的阴阳师。”

  源博雅却笑了,“谢谢叔叔。”

  源赖光闭了闭眼,无奈地让他滚回去。





...



  安倍晴明总觉得平安京的时间过得很快,这才没多久,八岐大蛇就苏醒了。
  他悠闲地坐在庭院里饮酒,等着去接源博雅。









  八岐大蛇从源氏的地底苏醒了,沉睡了近千年,它迫切地需要最后一个祭品来补足力量。

  源氏家仆四下逃散,源赖光没心情去管,反正过会他们就会发现,跳到哪里去都难逃一死。

  源赖光腰间挂着鬼切,源博雅掺着他,一步一步地往祭台上走去。
 
  “那个安倍晴明,来得也真是及时啊。”源赖光突然感叹道,“不然,还真没人能阻止这八岐大蛇了。”

  “走您的吧,管那么多。”源博雅掺着他继续走。

  祭台上黑云弥漫,吞没了源氏的叔侄,八岐大蛇在祭台下方,露出一只瘆人的眼睛。
  最后的仪式,源赖光需要从祭台上跳下去。
  拥抱死亡。
 
  知道自己下一步就要死了,源赖光轻轻地抱了抱源博雅,正欲往下跳,却突然形势巨变――――
 
  源博雅往他心口拍了个什么东西,抱着源赖光的腰,强行转换了两人的位置――――

  腰间挂着的鬼切被抢走了,源博雅纵身跳了下去――――――

  黑红的长发随风乱飞,鬼切惊鸣,惊呆了祭台上的源赖光,也惊呆了闻召赶来的安倍晴明――――

  “源博雅!!!!!!!”




……




  源博雅有个叔叔,叫源赖光,他从小敬仰的人,在源氏摇摇欲坠的时候,以一己之力成为了支起源氏的柱子。
  他延续了源氏的繁荣。
 
  可一个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,于是源赖光不得不开始供奉邪神――用自己的生命,再后来,邪神脱离了掌控,欲望更加庞大,若是源氏压制不住它,平安京会毁于一旦。
  于是源赖光开始抓祭品。
  于是……源氏成为了罪恶的贵族。

  其中艰辛与痛苦不提,源博雅满心满眼地看在眼里,他开始帮源赖光,但他本人并不适合干这种事,于是总是别别扭扭干得不好。

真相到底是什么呢,不明真相的人们不会愿意去关注,他们谩骂着,诋毁着,看着盘踞再源氏的庞大邪神,绝望着…………

  安倍晴明眼睛都红了,急急忙忙用咒把想往祭坛里跳的源赖光救了出去,又折身回去――――

  源博雅啊源博雅,你究竟是个怎样有趣的人…………有那么可恨!

  祭坛下早已一片混沌,看不到那个青年了,安倍晴明再没了那份悠闲,他憎恶地看着八岐大蛇…………它以为自己很强大吗?

  安倍晴明开始施咒,霎时间强大的咒术竟波及到了黑夜山。

  自以为是的邪神惊恐地发现,自己刚补满力量的躯体开始消散,它拼命想要杀死安倍晴明,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,根本抵抗不了那个小小的阴阳师。

  有些人从不显山漏水,只是他自己不情愿罢了。


  用最快的速度封印了八岐大蛇,安倍晴明亲身上前,从八岐大蛇的混沌躯体里,将源博雅抱了出来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


 
……




  阳光明媚的日子,土御门小路以北。

  一只蝴蝶式神没眼色地停在源博雅安静沉睡的面容上,床上的青年似乎被蝴蝶身上的花粉呛到了,打了个大喷嚏,从床上一撅而起――醒了。

  ……这是哪?叔叔呢?邪神呢?

  破门声炸醒了懵逼状态的源博雅,他看见了那个讨人厌的阴阳师,正用惊喜的眼睛望着自己。
  “……博雅,你醒了?”

  “博雅……博雅……”

  刚醒来的源博雅懵逼地被安倍晴明搂住,半响,他回过神来,炸着毛推开了安倍晴明:“……你有病啊!!!!?”

 

……


   从安倍晴明口中知道了自己跳祭坛后的一切经过,也知道了除了一些人受伤,其他人都没事后,源博雅戒备的状态总算是消失了。

  “博雅。”
 
  源博雅身体一抖:“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地喊我。”

  “呵……”安倍晴明笑着看着眼前昏睡了三月有余的青年,浑身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,在自己亲眼目睹这个脆弱但倔强的人调下祭坛后,这个老狐狸的心,便被源博雅锁住了。
 
  ……多么强大而又温柔的源博雅啊。

  老狐狸蓦地变得像个少年般,对着面前的青年,吐露了心悦。



……



  又一年。

  源博雅扶着被安倍晴明翻来覆去折腾的身子,暗暗咒骂老狐狸不要脸,今天怕是又不能回去看叔叔了。

  想着,安倍晴明就又贴了上来,搂着自家博雅睡觉觉。

 

  在源氏等了一下午的源赖光知道,今天博雅怕是又不能回来了。

  无奈一笑过后,他只能拉着粘在自己身边的鬼切喝酒去了。









  END
 

 


 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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